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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茶和诗文化

2014-04-24 00:00:00


论茶和诗文化

 风与诗风,都是特定的社会时代精神的产物,两者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,我们可以通过茶来研究诗。希望可以借以此文使我们苦丁茶苑的同人以茶论诗之诗风更盛。
茶尚清新,其清,是茶的精神与本质,饮茶是近世文人表现清的一种生活表象。其新,新是茶的生命。 


新,是一种具时代共同性的趋尚,不仅是茶的崇尚,也是社会心理、社会追求的折射。
白居易亦云“蜀茶寄到但惊新”(《萧员外寄新蜀茶》),《东坡志林》也称“茶欲新”。
如果说酒之尚陈代表了厚重典雅的古典美,茶之尚新则代表了浅近轻灵的近世美,那么酒茶嬗变也反映了文学上“人情重今多贱古”(白居易诗)的新思潮。 

茶所代表的特点:体轻、质轻、味轻、啜轻、水轻、香轻;制茶、烹茶、斗茶、分茶,无不见其精巧。而这些正与酒文化崇尚醇厚的趋向相反。  
更是“多小巧,无风、骚气味。”(《诗史》,见《诗话总龟》卷之五)宋人的诗,就更尚新巧,《载酒园诗话》即说“宋人口法大家,实竞小巧”,诗话的大量涌现,即是尚巧的产物。苏轼的文字是“忒巧了”(《朱子语类》),欧阳修的“百战”体,也是斗巧,黄庭坚诗也有“太新太奇太巧”处(《苕溪渔隐丛话》前集)。律诗体轻,便于弄巧,而轻、巧亦正是茶所代表的特点
与轻、巧相联系的,是茶具有细的特点:芽细、末细、啜细等,处处见细。 

题材的趋细,带来诗歌表达的趋繁。即如韩愈的《南山》诗,写群峰形象连用五十一个“或”字,看似宏大,实则繁琐。白居易诗亦然,翁方纲《石洲诗话》曰:“诗至元白,针线钩贯,无乎不到,所不及前人者,太露太尽耳。”苏辙曾将《长恨歌》与杜甫《哀江头》相比较,即不满地指出白诗“寸步不遗,犹恐失之”的“繁”的特点。《岁寒堂诗话》亦指责元白及张籍诗由于“其词伤于太烦”“遂成冗长卑陋尔”。“繁”,也正是茗事活动的特点,茶道即是“繁”中见“闲”。   
轻巧与细繁相结合,产生出两种诗风来。
一是浅俗、浅近、浅切。浅俗者是其形,浅近者是其性,浅切者是其语。以浅切之语,畅达浅近之情,故能造一种平易和谐之美。二是精致。“茶之为物至精”(欧阳修《龙茶录后序》),文人的品茗是追求精致的生活方式,故而中唐诗人往往对轻、巧、细、繁进行锤炼加工,从而创造出精致的诗歌艺术美。 

饮酒与饮茶,其气态是不一样的,饮酒讲究“会须一饮三百怀”、“饮如长鲸吸百川”(李白诗句),气长、气盛、气壮;
而饮茶,讲究的是“或饮茶一瓯”、“起来两瓯茶”(白居易诗句),气短、气敛、气平,较之酒,这是一种新气态。 

清,是茶的精神与本质,饮茶是近世文人表现清的一种生活表象。唐宋文人在咏茶时,都重视其“清”的特点。
“泛花邀坐客,代饮引清言”(颜真卿等《五言月下啜茶联句》)
“羡君潇洒有余清”(欧阳修《和梅公仪尝茶》)
“故人气味茶样清”(杨万里《谢木韫之舍人分送讲筵赐茶》) 

清,在中国古代美学中是一个很重要的范畴。清的意蕴十分广泛,清之美,在古代有一个演变过程。
若就饮料所体现而言,前一次清寄于酒,后一次清寓于茶。两次清美特质的差异,可从酒茶之清的质性区别中窥其一斑。
酒之清在于厚。酒是由谷物发酵酿制而成的,酒液的构成成分中五谷汁液多而水分少。对于酒来说,水分愈少,则质地愈醇正。